冬吧

很可怕的人偶故事

我玩的一个游戏的AU。

又萌又诡异，你们仔细玩玩，用心玩玩。

漫画海王兄弟年下。

普通人AU

01.

Arthur在他5岁的生日那天拥有了Orm。

亚特兰娜尽力把她所有的工作做完，就为了在Arthur生日那天飞回家去为她的儿子庆祝生日，我们可以想象Arthur有多兴奋，他拉着Thomas早早机场等候，趴在栏杆上在人群中寻找着亚特兰娜的身影。

当亚特兰娜出现他飞奔向他的母亲，可走到亚特兰娜身边他却停住了，没有拥抱他的母亲，他疑惑地看着亚特兰娜的臂弯，那里有一个小小婴儿，背对着他让Arthur看不到脸。

“妈妈，这是谁？”Arthur天真的去拉那个小婴儿的衣角试图踮起脚尖去看清那个婴儿，“是弟弟吗？”

“是又不是，Arthur。”亚特兰娜笑着把那个小婴儿转过来，Arthur便看到了一双空洞的玻璃蓝眼睛。

一个婴儿玩偶，那玩偶精致地就像真人一般。

“你可以把它当作是你的弟弟，它很可爱，对吧？”亚特兰娜想到什么，把手伸到那个娃娃的背后，“你看，它还会叫妈妈。”

“Arthur。”可从那个婴儿玩偶嘴里说的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这让亚特兰娜惊讶地眨眨眼睛，可Arthur已经兴高采烈地把那个婴儿玩偶接了过去。

“妈妈！他在叫我的名字！”Arthur搂紧了这个玩偶，“我可以叫他Orm吗？”

“当然可以。”亚特兰娜笑了笑，很快就把这一奇怪现象抛之脑后。

02.

Arthur和Orm几乎形影不离，Arthur走到哪里都要带着Orm，就像真正的兄弟一般。

闲置的婴儿椅被拿出来，Orm被Arthur严肃又认真地放在椅子上，然后试图像电视剧里的母亲给孩子喂饭一样给Orm一些吃的，可食物残渣顺着Orm的嘴角流下。

Orm只是一个玩偶而已，他不能吃，不能动，他只会说一句Arthur。

Arthur看着脸上全是食物残渣的Orm，叹了口气。

如果他真的是人该多好。

“去洗脸吧，Orm。”Arthur把Orm抱下来抱在怀里走向洗手间，Orm蓝色的玻璃眼睛空洞地照射出Arthur的倒影。

玩偶一刻不停地盯着Arthur，空空如也的脑袋里第一次开始思考。

主人为什么叹气呢？

Orm没有人类的心，他的身体只是一团塑料，可他仍然在努力思考，揣测Arthur的思想，可他太小了，也导致了他的思维也足够简单。

是因为他不是真正的人类吗？不能跟他打闹，不能做太多事，他只能坐在那里，像个真正的婴儿一样———不，至少婴儿还有哭有笑，而他的脸上一片空白。

如果我不再是一个玩偶，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类，你会更高兴吗？主人？

Orm的眼睛空荡荡，而Arthur毫无察觉。

03.

Orm在被放进阁楼的7天后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

阁楼里灰尘让人咳嗽，可Orm无知无觉，因为他只是个人偶，他躺在那里，蓝色的眼睛蒙上了灰尘。

他听到了Arthur的声音，在楼下，人偶是认得出主人的脚步的，他睁着无神的眼睛听着Arthur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想着如果他能行走该多好，他仍记得他主人的一声叹息。

上帝，或者是撒旦本人听到了人偶的呼唤，那天是月圆之夜，Orm仍记得他躺在地上，月亮又大又圆，可眼睛上的灰尘让他的视线模模糊糊，他想擦去这恼人的灰尘，可他的关节沉重。

阁楼的老鼠探出脑袋来，在他的身上爬来爬去，肮脏的小东西，可他至少拥有生命，还有血肉，而Orm什么都没有，玩偶的身体空空如也。

“那就填满它。”

Orm听到了一个声音的低语。

“去吧，可怜的人偶娃娃，用血肉填满你空空如也的身体，成为你想要的。”那声音说，“你想要成为什么？”

Orm一动不动，漂亮的蓝眼睛里倒映出了圆月亮。

他突然感觉自己的手指动了动。

“我想站在主人身边。”Orm感觉到自己出了声，一只老鼠爬在他的手掌，他婴儿一般的手一个用力，他听到了老鼠的惊恐尖叫，他感觉黏糊糊的液体流了出来，那液体是温暖的，他举到自己面前，看到了老鼠被他挤得内脏都露了出来，他没有皱眉也没觉得恶心，开始吃了起来，蓝色的玻璃眼睛转了转，看向了不远处的老鼠洞。

只要吃足够的血肉。

Orm试图站起来，就像一般的小孩第一次学会走路一般，摇摇晃晃地向老鼠洞走去。

04.

于是在Arthur看不见的地方，Orm也在长大着。

在几乎黑暗的阁楼里，唯一的亮色是阁楼的天窗，Orm不知道外面是何年何月，他只知道老鼠已经越来越少了，但效果极端显著，Orm找到了一面镜子，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一副少年的模样。

人偶也在长大。

他对自己的容貌没有实体感觉，只是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那恼人的球形关节仍在，Orm知道自己做的还不够，他需要更多血肉。

“你让我找什么？”他听到了阁楼外有声音传来，那距离太近，他听到了脚踩在楼梯的声音，他明白这幅样子可不能轻易和人见面，急忙躲了起来。

阁楼尘封的门再次打开，Orm看到了Arthur，和他记忆里的长得不一样了，Arthur变得更高，脸也不再有那种孩子特有的婴儿肥，Orm歪头想了半天，过了很久才终于明白，Arthur也已经长大了。

Arthur看起来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Orm握紧了手，他想走出去，告诉Arthur他已会行走，就像真正的人类一般，他不需要叹息于他是个无知无觉的人偶了。

时候未到。

Orm吸了一口气，尽管他不用呼吸，他在暗处盯着Arthur，好像要把Arthur的模样刻进他的脑子里一般，而这边的Arthur无知无觉，他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所需要的东西，走向门口时他感觉一阵视线如影随形，让他起鸡皮疙瘩，可他转过身去却什么都没有，只有黑暗和冰冷，他站在那里良久，突然想起了自己以前最喜欢的那个婴儿玩偶。

那个玩偶去哪了呢？

“Arthur？还没找到吗？”父亲的问询打断了他的思路，他赶忙回答了一声就来就关上了门。

他没看到Orm站起来看着那扇门。

05.

Orm看着那只猫，猫也盯着他。

猫显然是一只流浪猫，它好像感觉到了面前人的不友善和不正常，弓起背哈气试图警告Orm不要再靠近，可Orm需要血肉，猫也好老鼠也好对他来说就如同人的食物一般，他直接伸手把猫尾巴拉了过来，那猫炸了毛恶狠狠地在他惨白的皮肤上划了一爪子，可Orm只是无慈悲地拧断了猫的脖子，猫在他的手里挣扎，然后断了气。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那里被猫抓出伤痕，却没有流出血，他仍不是人类，他还需要血肉，更多。

他面无表情地活活吞食那只猫，却再次听到了一声猫叫，他咽下流浪猫最后一块血肉，却看见一只小猫从黑暗处走出，探头探脑，看到Orm它好奇地眨眨眼，小猫有一双美丽的蓝眼睛。

Orm想到了Arthur也有那么一双蓝眼睛，让他天窗外的蓝天，他为此渴望了无数年，他看了看那只小猫良久，而小猫翘着尾巴看着他，他突然想起了多年前还不能动的自己，Arthur给他喂食。

他冲那只蓝眼睛的猫伸出手，小猫有着金色的皮毛，多么像Arthur的金发，Orm想。

“来。”他第一次出声，小猫显然被吓了一跳，但最后还是好奇占了上方，它走了过去看着Orm手上还未干透的鲜血，伸出小小的舌头舔了舔。

于是阁楼里多了一只猫，Orm不明白饲养为何物，倒是会把老鼠留那么一半给那只小猫，小猫粘人得紧，总是在他的膝盖上打瞌睡，Orm也不管它是否能听得懂，抬头看着天窗外的蓝天给它讲Arthur的一切。

Arthur给他取的名字，Arthur遗憾的目光，Arthur的脚步，Arthur和其他人的对话。

“我不喜欢他和其他人说话，”Orm说，“但我现在还没到能和他站在一起的资格，我还没成为人类，我会不择手段。”

“我会成为人类吗？”

猫睁开眼睛，冲Orm喵了一声，Orm把它默认为是可以的意思，他举起手借着月光端详，球形关节已经不那么明显，只剩下浅浅痕迹，可Orm却没看到血管，他还不是人类。

“你有和Arthur一样的蓝眼睛。”Orm摸了摸猫的皮毛，“你拥有和他一样的头发颜色。”

“我会照顾你的，就像Arthur以前照顾我一样。”

06.

“Arthur，这身衣服看起来和你不搭。”亚特兰娜冲正在为化装舞会准备的Arthur摇了摇头，Arthur摘下头盔，看见猩红目镜倒影出的自己。

“我觉得挺好的，披风看起来也挺厚重。”18岁的Arthur嘟囔了一声，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紫色的鳞甲配着看起来厚重的里面是红，外面是黑的披风。

“就是太厚重了，我相信你舞会上会被踩很多次披风。”Arthur挑挑眉，看了看另一边的金色鳞甲，亚特兰娜托腮看着自己的儿子，眉间深思熟虑看起来有点像童话里的苦闷国王。

“我不得不承认你说的有点道理，妈妈，”Arthur抓起旁边的金色鳞甲和绿色紧身裤，“我想我得快点换了，Mera已经在催我了。”

“玩得愉快点，等下要我把这紫色衣服放到阁楼吗？”

“那就谢谢了。”亚特兰娜关上门，阁楼上的Orm对此一无所知，他正在咬食鸽子，猫长大了以后偶尔会跑出去，带些东西回来，有时候是老鼠，更多的是鸽子，Orm从不客气，直接把它们啃食干净。

在他吃到鸽子的翅膀时他听到了脚踩在阁楼楼梯上的声音，多年过去他已经学会怎么躲藏，抱着猫就躲到一边去，他看到亚特兰娜抱着一叠衣服进来，放在一个破旧衣柜里就关上了门，Orm在那里等了良久才出来，偶尔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衣服已经不合身了，他也在长大了。

是Arthur的衣服吗？

Orm提起精神，他喜欢这种感觉，Arthur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也同时告诉他他并不孤单，他打开了那个抽屉看到了那件紫色的鳞甲，还有厚重的披风。

Arthur会穿它吗？它看起来和Arthur如此不相配。

Orm穿上了那件紫色鳞甲，披上了那厚重的鳞甲，静静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皮肤不再是死人般的惨白，可深蓝色的眼睛仍旧是玻璃般的空洞。

他看起来像是失了魂魄的君王。

“时候未到。”Orm坐在一把椅子上，猫也顺势跳在他的膝盖上，蓝色的眼睛微眯，Orm摸着它金色的皮毛，“等我是个真正的人类，等我不再是人偶。”

07.

时光匆匆，如一条奔腾的河。

阁楼上的Orm也许不知道今夕何年，可Arthur确是实实在在生活在人间的，Arthur看着面前已经开始老旧的老屋，叹了口气，他穿着黑西装，院子外的玫瑰已经枯萎了，如果亚特兰娜在这里肯定会抱怨Thomas又忘了施肥。

但Arthur上周才刚刚把土洒在母亲的棺材上，她不会在抱怨了，于是Arthur只是叹了口气，在认真想他是否该把这些玫瑰拔掉，种些其他的，玫瑰总让他想到其他，比如母亲，还有Mera的红头发。

Mera。

想到跟自己离婚的妻子他叹了口气，脚边的海狗歪歪头不理解他的主人为何叹气，Arthur挑了挑眉，摸了摸他的脑袋。

“接下来我们要一起过了，伙计。”Arthur提起行李，他的行李太少了，好像他根本不是来久居，倒像是个过客。

放松一下也挺好。

Arthur嘟囔了一声，突然想起了自己以前很喜欢的一个婴儿玩偶，会叫他的名字。

他记得放在阁楼里来着？

Arthur打开了门，所有家具上还蒙着一层白布，但他现在不急着扯掉。

等下把那个玩偶拿出来吧。

Arthur摸了摸那白布，手上多了一层灰。

08.

Arthur看着那个陌生人。

阁楼里有一个陌生人，穿着一身紫色鳞甲，他看了那个鳞甲分外眼熟，想了半天才想起来那是他18岁化装晚会上不要的那件，面前的人穿起来比他合适，那陌生人看起来和他一般年纪，怀里抱着一只熟睡着的猫而他自己也沉睡着，就躺在地上。

流浪汉？

可Arthur任何被暴力破坏的痕迹，还在思考之际那人睁开了眼睛，一双深蓝色的眼睛，让Arthur想到了深海，一开始那眼睛还有刚刚苏醒的懵懂，当他看到Arthur之后那眼睛先是不可思议，然后被欣喜填满，还没反应过来Arthur已经被抱住，Arthur感觉到了陌生人的鼻息，猫睁着蓝眼睛看着他们，Arthur发现他怎么也挣脱不出那人的怀抱。

“Arthur。”那人说，Arthur突然想起了自己那个婴儿人偶，如今它不知所踪，他想报警，这人让他觉得有点不安，但绝对没有害怕，可他被抱得太紧了，陌生人恨不得把Arthur整个人融进自己血肉里。

“Arthur，哥哥。”Orm把头埋在Arthur的肩膀上，他感觉到Arthur熟悉的心跳，还有温度，他上次感觉到他们的时候是在什么？Orm已经没了时间概念，可对Orm来说那恍如昨日。

“等等，先生，我并不......上帝在上，你在哭吗？”

Orm眨了眨眼，感觉到有液体从他的眼眶里流出来，他本是个人偶，他不该也不会落泪。

“我完成了你的期望。”Orm再次搂紧了Arthur，Arthur愣了愣，突然想起了多年以前，那时的Arthur还是孩童，对着自己的玩偶叹气。

“如果你真的是人该多好。”他在心里想。

Arthur吸了一口气，最荒唐，最不可思议的答案摆在他眼前，他该害怕，该尖叫，可Arthur没有，他颤抖着手回抱住Orm。

童话只是童话，Arthur很久之前就明白，可现在现实摆在眼前，这太荒诞了————

Arthur嘴唇动了良久，终于还是开口了。

“Orm？”

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