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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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Alec搓了搓手，站在Magnus家门前，Jace一脸不悦地两手抱胸，眼里满是不耐烦。

“我不能理解你为什么不敢自己一个人来收拾自己的行李，你平常斩杀恶魔的勇气呢？”Jace有点尖锐地说，“或者我叫Clary给你画一个无所畏惧的如尼文？”

“我倒真想这么做，”Alec干巴巴地说，他看起来有点神经质，“现在我宁愿单枪匹马没有武器去杀一千恶魔，也不愿敲开Magnus的门问他我们可不可以再来一次，因为前者胜算比后者还要大得多。”

“严格来说，后者是不可能。”Alec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抱歉，但这是事实。”

Alec叹了口气，转过身去从他的上衣口袋里拿出钥匙，但想了想，又放了回去：“我觉得我还是先敲门比较好。”

Jace皱眉看着比平时优柔寡断了不少的Alec，觉得还是什么都不说，每个人都有失恋的时候不是吗？

“哒哒哒。”Alec礼貌地敲了三下，然后放下手静静地等着Magnus开门。

但什么也没有发生，Alec没有听见Magnus独特的有点拖曳的脚步声，没有电视声（“这时候Magnus一般都在窝在他那亮粉色的沙发上看电视，他最喜欢看《冰与火之歌》”Alec想。）自然，也没有人来开门。

“显然他在躲你。”Jace打了响指，“你知道，开溜大法什么的。”

“Magnus这时候一般都在家，”Alec有点惊讶，他摸摸自己的下巴，“躲我？不太可能，我觉得我躲他这个可能性还大点。”

“哼。”Jace打了响鼻，不准备评价Alec这番话。

Alec皱眉，但还是用一把小小的钥匙打开了公寓的大门，所有的一切都还是老样子，弯曲变形锃亮的木地板，光秃秃的墙，但却比平时干净了许多。

“哇偶。”Jace瞪大眼睛，“Magnus终于知道打扫卫生了？”

但Alec却突然蹙眉。“不，不对，”Alec活动了手指关节，看起来有点紧张，“除非万不得已，Magnus绝不会自己打扫，‘要是把我的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我就什么也找不到。’这是Magnus自己说的。”

“也许是突然觉得这里太乱了想改变一下？”

“我觉得不是。”Alec提高嗓门，“Magnus！Magnus！”

无人应答，Alec终于忍不住快步走到客厅，客厅也整洁地可怕，干净得让Alec认不出来这是Magnus的客厅。

Magnus的客厅，他想，应该是沙发上堆着一堆床单和毛毯，扶手椅上包着布，一摞摞的书放在地上……

等等，书。Alec像怕冷似的打了个寒战：“Jace，能不能去二楼看看？”

“干什么？”Jace慢吞吞地站起来（他刚才一直坐在地上，有点惊奇地到处张望。）

“Magnus的书，”Alec看着客桌上的一盘意大利肉酱面，那盘面已经开始发霉，“我想知道Magnus全部的书是不是在楼上，他放在客厅里的书全部不见了。”Alec的声音镇定地可怕。

Jace瞥了一眼光滑的地板，三步两步地上了楼。

Alec像傻了一样盯着那盘意大利面，金黄色的面条上开始有了黑色的霉点，散发出难闻的蛤蜊味。

Alec开始胡乱想些事情，乱糟糟而且毫无意义，他尽量想些圣廷的事，但思绪一直把他往Magnus身上引，微笑的，生气的，面无表情的，调皮的……可最后他统统只想到了一个满身是血的Magnus。

他到水槽那去洗了把脸，清凉的水让他冷静了一点，“没事的，Alec，”他对自己自言自语（这会让他放松下来），“只不过是Magnus的家干净了点，书没在客厅，没什么，也许真的是Magnus心血来潮想打扫卫生呢？别自己吓自己了。”

“Alec。”Jace的声音从身后穿来，Alec回头，Jace拿着手机，脸上像是戴了个面具。

“Alec，二楼上没有任何书，阁楼也没有。”Jace说话时几乎是从嘴里挤出来的，Alec觉得随着Jace的话，他的胃也该死地疼了起来，“我们必须马上回去，Clary刚刚打电话告诉我，说有个小巫师跑到学院里来，哭着让我们救救Magnus。”

“我们马上回去。”Alec揉了揉太阳穴。

“哦，都怪我，”一个看起来才十六七岁的女孩坐在椅子上，抹了抹眼泪，“如果我把Magnus留下来留宿的话……”

Luke正在尽力安慰这个非常自责的姑娘，Luke真的很擅长安慰人。

Clary仔细看着姑娘，姑娘长得很平常，但她的眼睛很好看，脸是一个完美的心脏的形状，身材一般，但也不肥胖，她穿着一件黑色的牛仔连衣裙，乌黑的头发简简单单地扎了个马尾。

“这不是你的错，”Clary泡了杯咖啡，端到自己面前，这让房间到处都是咖啡的香味，“要咖啡吗？”

“不，一杯白开水就好。”姑娘小声说，她吸吸鼻涕，停止了哭泣，看起来情绪好了一点。

“你叫什么名字？”Luke出声，姑娘揉了揉眼睛。

“冬。”姑娘说出一个发音古怪的单词，看见Luke和Clary一脸疑惑的表情她赶忙解释，“这是我的中文名字，英文是冬天的意思。”

“那好吧，呃……冬。”Clary还是觉得怪怪的，“其他人一会儿就回来，到时候我们在商量怎么救Magnus，怎么样？”

“好。”冬点点头。

Simon打了个哈欠，慢慢地行走在街道上，现在是个大晴天，金色的光线打在他的脸上形成了一大块光斑，虽然他已经不怕阳光，但在阳光底下还是让他觉得困倦。

他搜到了Clary的信息，但他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劲，Magnus不是小孩子了，偶尔离家出走躲在某个地方装蘑菇是件平常的事情，上帝作证，他小的时候也干过这样一模一样的事。

而且你不一定找得到Magnus，只要他愿意，他甚至可以躲到外太空。

这简直是无用功。Simon正想着，不小心地撞到了一个抱着书的男人，书散落了一地，有些脆弱的夹在书中的纸片飞了出来，落到马路上。

“抱、抱歉！”Simon尴尬地说着，跑到马路上把那些纸片捡了回来，幸好没有车经过，否则那些纸片会像蝴蝶一样在空中飞舞。

Simon赶忙赶到男人身边，男人正蹲着捡地上的书，然后一本一本地放整齐，细长的手指上戴满了戒指，他穿着黑色的斗篷，风帽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小小的下巴。

“抱歉，我想得太入迷……”

“没关系，”男人开口，“你也不是故意的，不是吗？”他开口的瞬间让Simon僵在原地。

“M、Magnus？！”Simon咽了咽口水，他低头看着马格纳斯露出来的手指，上面有一枚戒指，在阳光下闪着七彩的光。

那是Magnus的。

马格纳斯愣愣，继而微微抬头，他的头发有点乱，有些头发稍微翘起来一点点，他没有画眼线，猫一样的眼睛闪着温柔的光，他看起来像一汪泉水那样温柔。

“你好，Simon。”他柔声说，像怕惊醒一场美丽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