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吧

【迪炫】空

普通人迪玛希+非人类林志炫，半AU
一直都很喜欢林志炫，就这样
算是新年贺文？
部分句子有借鉴恐怖宠物店里的黑天鹅篇的一些话，请不要介意
ooc突破天际。

01.

迪玛希第一次听林志炫唱歌时他不知道为何想到了塞壬在水中的吟唱，他不曾见过，但他私以为塞壬唱的也不过如此。
所以其他歌手玩笑性质般的把他和林志炫放在一起形容时他慌忙辩解，不仅仅是把一个前辈用来和自己比较实在不妥，而且他自认为他现在还不足以他相提并论，至少现在是这样的。
但林志炫显然不吝啬他对迪玛希的赞美，让迪玛希轻易地害了羞红了脸，胡乱用手试图遮挡他开始滚烫的脸却也不小心和林志炫对上眼去，眼镜下的眼睛亮晶晶地，像有一瓢春水流进了他的眼睛里，让迪玛希脸更红了。
后来迪玛希想来，他简直像是被塞壬歌声迷惑的水手，明知前面是大海，他也情愿跳下去被塞壬冰冷的唇和咸湿的海水勾去魂魄。

02.

他们的互动在外人看来也许有一点点节目组的刻意为之，但对于迪玛希来说，他所做的那些全部出于他本身想法，而林志炫他也乐意配合，也真诚赞美，但迪玛希总觉得他的微笑藏着什么东西，雾蒙蒙地叫人看不透。
他们到最后用父子相称，拥抱时迪玛希枕在他消瘦的肩膀上却莫名其妙地闻到了海水的湿咸味，林志炫也意识到什么，松开他时带着尴尬的笑。
抛开这些，林志炫在舞台上放声歌唱总是让他着迷，柔和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腿部被拉得很长，像一条鱼尾一样，他的表情波澜不惊，但声音却足够华丽高亢。
“不愧是我的爸爸。”他情不自禁这样说，惹得大家笑了起来，他倒也不辩解什么，只是跟着大家轻轻笑了一声，又把注意力放在电视上去了，林志炫已经唱完，还那样微笑着给在场观众鞠躬道谢，然后离开了舞台。
他本来就只为想放歌一曲而来。

03.

“您有兴趣来我的演唱会吗？”迪玛希看着把书放在脸上假寐的林志炫，他们来得太早了，其他歌手还没来，他们两个的经纪人都出去了，让迪玛希偷溜到林志炫的房间，坐在林志炫身边小声诉说自己的意愿时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嗯？演唱会吗？”林志炫放下书，一脸坦诚地看着他，他看起来丝毫没有困意，迪玛希点了点头，看起来在期待什么。
看着这个年轻人的面庞，他弯了弯嘴角。
“当然可以啊。”他这样回答，手指触碰时迪玛希能感觉到他手的微微凉意，林志炫歪头看着他，迪玛希又闻到了那大海的咸湿。
在恍惚中他看着林志炫的嘴唇，也许是因为涂了唇膏的缘故，林志炫的嘴唇看起来很湿，让人有种想亲吻的缘故，白皙的皮肤在灯光下更有种透明的感觉。
迪玛希想到了小时候看的安徒生故事集里那个海的女儿的插图，小美人鱼坠入海里化成了泡沫。

04.

后来哪怕节目完成后，林志炫也没有把他们仅仅当作一场逢场作戏，他没忘了他的生日。在他生日那天发了视频真挚地给他送上了祝福，迪玛希把这个短小视频保存在了手机里，偶尔没事时会放出来看，手指不经意地摸到屏幕上的林志炫的嘴唇时，他似乎能感觉到林志炫的唇的温度。
林志炫对迪玛希来说像个谜，这个男人已经五十几岁了，却还和他少年时一样，他看起来和蔼可亲，但单薄的背影却又像把人拒之门外，迪玛希认为他懂了他，但他总觉得林志炫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藏在最深处，叫人触碰不到。

05.

林志炫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宾馆的天花板。
他一脚踏入浴缸时冷水带来的冰冷触感让他舒服地叹了口气，但对于他来说还远远比不上大海给他的安全感。
他终于整个进了浴缸，连着头一起埋进水里，睁眼看去时连天花板的花纹都不怎么清晰了，他感觉到他脖颈处的腮终于张开恢复成它应有的模样，他低头看自己的脚，从脚趾开始就有的细碎鳞片也终于显现。
这本是他原本的模样。
“志炫？”他闭眼假装自己还在海洋，也不知多久他听到了经纪人在敲门的声音，他嗯了一声起身，开始用毛巾擦干自己身上的水渍，当林志炫终于开门时，在经纪人看来他还是平时的模样，只是头发因为水的缘故贴在了脸上。
“虽然打扰你洗澡不太好，但等下有个访谈……”
“我知道了啦。”他微笑着回答她，表面却不动声色地把鳞片还没完全消退的大腿往后移了移。

06.

林志炫和迪玛希第一次接吻是迪玛希的演唱会后，迪玛希喝了一点酒，风吹在他脸上有点舒服，林志炫就在他的身旁，伸手给他按压太阳穴，海水的湿咸意外地让他觉得舒服。
“你的手好冷。”迪玛希喃喃，林志炫并不懂哈语，他只是嗯了一声继续帮迪玛希按压太阳穴。
酒精作用显然让迪玛希大胆了很多，就算他知道那点点酒根本不会让他喝醉，他伸手把林志炫拉近，原本给他按压太阳穴的手被他握在手里，那触感冰冷却又柔软。
他们距离那么近，但林志炫还是那么波澜不惊的样子，仿佛像早已经预料到这个结局，林志炫的唇看起来还是那么湿润，让人想吻住。
“你的唇也这么冷吗？志炫？”只有志炫他用的是中文，他花了好久才学会的中国话。
然后还没等林志炫反应过来，他吻住了他。
和他想象的一样，林志炫的唇吻起来柔软，但又是冰冷的。

07.

他们没有顺理成章地在一起。
至少对于林志炫来说没有。
迪玛希还年轻，那个假意糊涂的吻对他来说意味重要，林志炫却没有，漫长的岁月里他吻过无数人，他知道一个吻不一定意味着一段恋情的开始。
总有水手被塞壬海中的吟唱迷了眼，跳进海里只为塞壬冰冷的一吻。
但迪玛希却也是他见过的对他最执着的那一个，也是最年轻的那个。
人类是渺小的啊。
林志炫看着迪玛希的微博，他不敢说他心里没有一点点悸动，但他也知道作为从来就不是人类的自己，自己的生命和迪玛希的生命比起来，就像小河和河中的鱼。
鱼总会死去，而小河总在那里流淌。
迪玛希并不理解林志炫的想法，他只是疑惑于林志炫的对于这个吻的回避。
也许是自己的表现出来的意思并不足够突出吧。迪玛希在夜深人静时认真想着。

08.

神话里讲了无数遍人鱼上岸的故事，为了王子，为了看看这个繁华的人类世界，但他们独独忘了还有些人鱼上岸并不是为了如此。
那些人鱼受够了在海里独自歌唱，没有人能欣赏他们的歌声，于是他们上岸来假装成人类。
他们用他们全力吟唱，再得到观众们的惊叹后，又那么游走了。
独留一首绝唱在那里，不为谁停留，不为谁驻足，他们存在人类世界里的唯一想法就是唱歌而已。
他们也许也曾遇到过他们所爱的人，但爱人也不曾阻止到他们回大海的最后结局。

09.

迪玛希对他的关心从不过火，但又足够热烈，他们私下见面时迪玛希会偷偷摸摸地牵住他们的手，哈萨克斯坦小伙笑起来很甜，叫林志炫没法拒绝。
“志炫。”他私下总是这样叫林志炫，这总让林志炫挑眉。
“我以为你会叫我爸爸。”他用英文说，迪玛希嗯了一声，耸了耸肩。
“我怕到时候没法改口。”他这样说，林志炫当然知道他的意思是什么，嘴巴张张合合，却什么也没说。
“不急的。”他笑起来有两个虎牙，人类的特有的温度温暖着林志炫冰冷的手，“我愿意等。”
你终究等不了我一辈子。
这句话林志炫没说。

10.

林志炫在唱歌方面可以称得上专家，但他在感情方面不是。
“你和迪玛希很亲密呢。”经纪人托腮看着刚刚录制完空这首歌的林志炫，他正看着微博上的迪玛希，抬头时有点疑惑地眨眨眼。
“是吗？”
“是的。”经纪人看着林志炫若有所思地看着手机屏幕，灯光让他的脸一半亮一半暗。
“他是个很好的孩子。”林志炫这么说，关上手机，“他会变得更好。”
“这点我同意。”经纪人点头，“不过你把你的目光放在他的时间太长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一对异地情侣。”
林志炫突然觉得他的嘴唇突然多了些暖意。

11.

迪玛希再一次见到林志炫是在林志炫本人的演唱会，他受邀参加，下台后趁着四下无人，林志炫被拽进了迪玛希的怀抱里。
“志炫。”那熟悉的海水的湿咸味他已经习惯甚至有点上瘾，他枕在林志炫的肩上，林志炫的手僵了许久，还是回抱住他，“我好想你。”
“我也是。”林志炫听到了他语气里的不满和委屈，笑出了声，迪玛希感觉到林志炫的手放在了他的头上，他们脸贴脸。
也许我可以等他离开这个世界，我再回去。
林志炫这样想时他们已经松开彼此，迪玛希看起来还是那副期待的模样，就像当时他邀请林志炫去参加他的演唱会那样。
林志炫当时没有拒绝迪玛希，现在也不会。
林志炫抬头主动吻住了这个人类的唇。

12.

如果世上真的有歌唱之神的话，那么请听听我的祷告。
林志炫偏头看着幕后的迪玛希，他笑的开心，冲自己竖起大拇指，让自己也忍不住跟着微笑，但灯光打在自己身上让林志炫重新把注意力重新放在舞台上。
让他歌唱得久一点，活得久一点，让我陪他陪得久一点。
让我继续在这舞台上歌唱，直到声音沙哑，发不出任何声音。
随着音乐响起，他发出了他这首歌的第一个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