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吧

在水一方

哪吒李靖，魔丸李靖

没有鬼畜，尽量不那么ooc。

李靖真好看。

囚禁提及。

写到一半发现哪吒是商朝的没有诗经而痛哭的冬吧。

反正诗经里的诗都是朝代找不到的，我就改改吧。

我对不起历史老师和语文老师。

不要骂我，我现在已经在为自己的历史知识匮乏而嚎了半天了。

要骂，也，温柔点。

觉得别扭，你们就当架空吧。

性感冬吧在线跳楼。

01.

哪吒睁开了眼睛。

他好似睡了许久，那让他全身酸痛，这顽劣孩童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他的混天绫就散在他的身边，哪吒哼了一声，坐起来，转头却看到了栏杆。

他在一牢笼之中，这牢笼形如鸟笼，哪吒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看到这情形腾得一下无名火起，他拿起了红缨枪来，龇牙咧嘴地冲外面喊道：

“谁把小爷我关在这里了？！看我出去不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可回答他的只有回音，他更愤怒了，一个火球就打向了监牢，可碰到栏杆那火却消散了，混天绫打在这上面哪吒看到了水纹，但栏杆毫发无伤。

哪吒在那里用尽他的所学，却没有让栏杆留下一点裂痕，他气哼哼地一屁股坐下，想着是哪个不长眼睛的敢把他这灵珠转世关在这里。

一定是那个胖仙长。

哪吒撇了撇嘴，他两手托腮，面对着他眼前的栏杆，山河杜撰图哪里有这种地方？他记得他游历了图中所有地方，可不记得有这么个破地方。

还有可能是......

哪吒脑海中想到了某人的身影，他咬上了牙，他一开始对那人的印象只是从他母亲的嘴巴里，那印象就像雾一般，模糊不清。

哼，一回来就冲他摆架子。

“吒儿？”正生气间，他却听到了一声轻唤，他转头才发现这牢笼还有一床，一桌和一椅，他看到了那人从床上坐起，衣衫不整，那人披散着头发，两鬓处却过早地有了白发，那人把衣服拢紧了一点。

哪吒愣住了，他跑了过去。

“爹。”他说，李靖点了点头，哪吒敏锐地看到了李靖眼里一闪而过的惊喜和哀伤，最终还是伸手摸了摸哪吒的小脑袋。

“爹，您怎么在这？谁关住了我们？”哪吒有许多疑问，他刚刚苏醒，记忆还停留在他偷偷钻出山河杜撰图，一出来就看到一个瘦高个站在他面前的那天，想到把他和李靖关在这里的不曾露面的凶手，他握紧了小拳头，李靖看着他的儿子良久，良久露出了一个苦涩的浅笑。

“你睡了半年了，吒儿。”

他这般说。

02.

“等那人一回来，小爷我定会给他颜色瞧瞧！”哪吒挺起胸膛，李靖却不言语，他只是穿好了衣服，挽好了头发，哪吒眼尖，看到李靖穿上衣服时露出的肩头，那里又青又紫，哪吒虽性格恶劣但终究还是孩童，他眨眨眼睛却并不明白那是个什么东西，也很疑惑谁能伤害李靖如此，他是见识过李靖的功夫的。

那人定武艺高强，可哪吒却不怕他。

“爹，那人趁我睡着了欺负您？”哪吒咬牙，混天绫在他手中飒地一声冲向牢笼，可那只是无用功，却没有看李靖的手停住了，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下了床站在哪吒的身后。

“算是吧。”他模凌两可，哪吒挑了挑眉，转头却看到李靖已经拿起了桌子上的唯一一本书随意翻看了起来。

“爹，你知道这是哪吗？”

“不知。”

“爹，您知道那人啥时候回来？”

“不知。”

“爹您咋什么都不知道。”哪吒踢了踢脚下的石头，好像想到了什么一般猛地抬头去看李靖。

“那娘呢？娘怎么样？”

他没看到李靖翻书的手抖了一下，李靖抬眼看他，眼神平静，好像一滩池塘。

“你娘平安无事。”

“哦，”哪吒点了点头，但他很快就皱上了眉头，“爹您不是说您在这被关了半年吗？您怎么会知道？”

“那妖物回来会跟我说你娘的近况。”他面不改色，哪吒看了李靖的脸半天却没有看出任何谎言的味道，他最终还是信了。

“妖物？”

“你当日和那妖物大战许久却最终败下阵来，那妖物在陈塘关胡闹许久，最终挟持着你我到了这不知名的地方。”李靖顿了顿，看着哪吒摇了摇头。

“你虽是灵珠转世，但心浮气躁杀气过重，此次败仗并不算是意外。”

哪吒撅起了嘴，李靖哪怕身处牢笼也还是一副古板模样，他干脆躲得远远的，小身板背对着李靖，他一只脚踢到栏杆上，那栏杆冰凉。

他好像永远也得不到李靖的肯定。

过了良久他感觉什么东西打在他的脑袋上，转头却看见李靖把书微微卷成筒状打了打他的脑袋，他捂住脑袋，龇牙咧嘴。

“干嘛？”

“吒儿可识字？”

“娘找老师教过我，被我吓跑了，所以，我不认得字，字也不认得我。”哪吒把手插兜，一副不羁模样，可李靖却也不恼，他的眼睛里藏有一些看不透的情绪，就好像一滩深池，你以为你看透了他的所有，但其实只看到了浅处，下面是无尽深渊。

李靖却笑了，哪吒发现他今天笑得格外多。

李靖蹲下和他平视，哪吒看到了李靖露出的脖子处的青紫，那让他觉得不舒服。

“那为父今天来教你。”李靖这样说。

03.

这牢笼只有一把椅子。

于是哪吒坐在李靖的大腿上，跟着李靖手指的动作方向费力地开始学了起来，他先是认书的封面的字，哪吒随意从这诗集中挑出了那么一首让李靖来教，可李靖看清楚诗后却皱起了眉来。

“吒儿我们学其......”

“我想学这一首，爹。”

李靖沉默了，久到哪吒以为他不会同意时，李靖却点了点头，虽然仍然皱眉，但还是翻开了那页，他的手附在哪吒的小手上。

“好。”

他说。

他们学了许久，哪吒也许聪明绝顶，但绝对不是耐心的主，他坐在李靖大腿上不耐烦地动来动去，李靖身上有股奇怪的香，它在哪吒鼻尖环绕，哪吒感觉到李靖的鼻息，他的脊背贴在李靖的胸膛上，感觉到他父亲的心跳。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李靖一字一顿，哪吒虽然并不喜读书，但还算是老老实实地跟着李靖读着，他读得磕磕绊绊，好像初学步的孩童，李靖也极耐心地纠正他。

这牢笼好像已被时间所遗忘，笼中人也不知道今夕何年，这里唯有一个父亲，一个儿子，一本不知从哪来的诗集而已。

哪吒没看到李靖看向他的眼神，那里有极深的眷恋和不舍，李靖忍不住抬起一只手摸了摸哪吒的小脑袋，他会成为什么样？或沉稳，或不羁，他是会成为沉稳的总兵？还是闯荡江湖的少侠？

他会有一个未来。

他的人生不止三年。

“爹？爹！”哪吒的呼唤叫醒了发呆的李靖，李靖眨眨眼却看到哪吒不满又有点期待的眼睛。

“怎么了，吒儿？”

哪吒马上把这诗口齿清晰，通顺地读了出来，抬起小脑袋一副骄傲模样。

“我读得怎么样？爹？”

“很好。”他这般评价，哪吒晃了晃他的小腿，看着这首他学到的第一首诗，眉目弯弯。

“爹，这诗什么意思？”哪吒问，李靖愣了愣，他的手指停在在水一方一行下，他顿了良久，哪吒去看，却看到李靖颧骨处的一小抹飞红。

“这是，咳咳，一首情诗。”

“哦，那它说的什么？”哪吒不依不饶，继续发问，李靖轻咳一声，移开了视线。

“爱而不及，一人看见一河中佳人，却最终看着她渐行渐远。”李靖这样含糊待过，想了想，补充了一句，“等你大了自会明白这其中意味。”

“这人真优柔寡断，要是我，定会踏过河水，然后去抓住那个啥？哦，佳人。”哪吒抬起脸抽抽小鼻子，李靖只是挑挑眉，伸手点了点他的额头，点在那天生的印痕上。

“那人需要踏过的，”李靖说，“可不仅是一条河。”

04.

“那妖物什么时候回来？”

哪吒问。

说这话前他已经把他所学的招数法术全都拿出来耍了一遍，李靖也在空旷之地练习拳法，哪吒手拿混天绫红缨枪，脚踩风火轮，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小爷我定要把他打得满地找牙！”哪吒大喊，李靖只是抿了抿嘴一副想笑的模样，哪吒可没看到，他上前拉住李靖的衣角，那眼睛亮亮的，露出一排一看就吓人的牙齿。

“爹，等我打败了妖怪后，我们回陈塘关，我背诗给娘怎么样？娘一定很高兴。”哪吒说，李靖没有在言语，只剩下哪吒兴奋地规划着未来，他已经想到了把那妖怪踩在脚下的情景。

李靖却没有说话，哪吒皱皱眉想说些什么，却困意袭来，他打了个哈欠。

怪事，他平常精力无限，闹上到三更半夜都不是什么稀奇事，可他今天却困得格外早，几乎站立不稳，他忍不住松开了红缨枪，他揉了揉眼睛，虚步一晃几乎倒在地上，可他却落入一个怀抱，抬眼却看到了李靖的眼睛。

“爹，我不困，我等着妖怪来，等我打败了他我们就不用关在这破笼子里了。”

李靖只是盯着他的脖子，那里空荡荡，没有乾坤圈的影子，他的嘴唇动了动，那眉头却终于松开了，他的眼神柔和，拨开脸上的碎发。

“好生休息，等妖怪回来我定会叫你。”他这般说，哪吒只觉得好像全身泡在温水之中，他砸砸嘴，在李靖的怀里蜷缩起来。

他第一次感觉到父亲的温柔。

“如果这里有毽子就好了……”他轻声嘟囔，李靖挑眉，哪吒眨眨眼睛，笑了起来。

“这样我就能和您一起踢毽子啦。”

他沉沉睡去，李靖看着哪吒睡着的脸，分明是一个三岁孩童的天真模样，哪里有半点魔气入体的样子？他把哪吒抱在怀里，放到了床上，睡梦中的哪吒仍紧紧抓着他的衣角，李靖看他良久，终是没有离开，他也顺势躺在床上，他看着哪吒的睡颜，手在哪吒额头上的印记虚晃一下，却还是放在枕头底下，拿出了一个小小的锦囊。

那上面绣着平安二字，饱含了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所有牵挂。

“还有一年半。”

他轻声说，然后也闭上了眼睛。

05.

李靖睡到一半感觉自己好像在拥抱火焰。

他感觉到热，却无法从梦中逃开，他感觉到自己的衣服被扯开，可他的手脚却动弹不得，他在半梦半醒之中，却没法彻底昏睡，又无法彻底清醒。

快醒来，快醒来。

“爹爹。”

他听到一人唤他，那声音清清冷冷，李靖却感觉更热了，好像太阳落到他怀中。

“爹爹，睁开眼睛。”

李靖睁开眼睛，对上魔丸全白的眼眸。

这少年只是静静看着李靖，却看到李靖的眼里的迷茫渐渐消散，他看着那黑色眼睛渐渐冷意乍起，那冷意让魔丸突生退却之意。

不是那样的，这凡人看向哪吒并不是这样的眼神从不会是这样的。

他生来就有无边怒意，李靖的眼神只会火上浇油，魔丸咬牙抓住了李靖的臂膀，李靖却一声喊痛都没有。

李靖看着这生于天地的魔物，想起了他半年前所经历的一切。

他想起了陈塘关，被火吞噬的陈塘关，百姓的哀嚎在他的耳边响起，而这魔物就踩着风火轮立于半空中，无悲无喜，脚上全是无辜者的鲜血，而李靖却昂头看他，手持宝剑，义无反顾。

他们身旁全是万千尸骨。

李靖想起了殷十娘，他的妻，被他封了穴道让下人强行带走的妻，他看着殷夫人四肢不能动，口不能言，却无声地落泪，那眼里全是不可置信还有悲伤不舍，李靖却只是摸了摸她的脸颊，他身后是火光，照亮了寂静的夜。

“夫人，我定会带吒儿平安归来。”

这句话有几分真？又有几分假？李靖自己也不知道，但他很快就恢复了严肃神情，他举起马鞭，在马屁股上狠狠抽了那么一下。

他看着驮着殷十娘的白马扬长而去，踏过万千尸骨，踩遍万人鲜血，他转头却看到魔丸，立于半空中。

想到如此，李靖的眼神锐利如刀，魔丸看着他决绝地闭上了眼睛。

“孽障。”

他说。

【怕虐的可以就停在上面了。】

06.

魔丸走进这牢笼中。

他全身血污，但他不在乎，红缨枪混天绫风火轮就那么随便扔在地上，他白色眼睛茫然地看着这笼子，却只看到一床，一桌，一椅，一书而已。

却只独独没有看到一人。

想到如此魔丸跌跌撞撞地走向了床上，他茫然地摸索着被褥，却能感觉到冰冷。

“爹爹？”

他轻声唤，却再无一人回答他，魔丸眨眨眼，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一般，蜷缩在床上，他摘下他腰间的平安符，想起了三天前，李靖把它放在他手里，他小心翼翼生怕烧毁了它，但李靖却面无表情。

“今日是你三岁生辰。”他说，魔丸从来没有得过李靖任何礼物，这魔物捧着那小小锦囊，却没有看到李靖眼神里的其他情绪。

他太过高兴了，甚至答应了李靖想出去走走的要求，他没看到黑云压城，他没听到天雷隆隆，他只看到李靖绝然地把他推开，他只看到天雷打下，不是冲他，而是冲那凡人而来。

他看到李靖的头发披散开来，这魔物首次体会到凡人的七情六欲，他吼叫着，想把李靖拉出来，李靖表情如常，只是看向他的白色眼眸里多了一丝不忍。

“吒儿，”他这般叮嘱，“勿失汝心。”

天雷打下，魂飞魄散。

这世上再无李靖。

魔丸用两天时间闯遍了三界，却寻不到李靖的一缕魂魄，他杀了人，也受了伤，最终他还是回到了这牢笼之中，简单的物什布满了灰尘，他闭上了眼睛。

李靖死于天雷劫，魂飞魄散，入不了轮回。

他身上的火焰渐渐平息，少年的手渐渐缩小，当火彻底熄灭，少年却不见了，只有一个三岁稚童，他闭着眼睛满脸泪痕，他蜷缩着，似乎想拉住一人衣角。

可这牢笼里唯他一人而已。

07.

哪吒梦到了一条河。

那河雾气笼罩，哪吒站在河边，他赤脚踩在泥泞中，却看到一个人背对着立于一条船上，那人在水一旁，哪吒看到了那人腰上有一张小小的符。

那人是谁？

他正想着，却看那人回过头来，哪吒天不怕地不怕，此时却感觉他的心脏骤停。

“爹！”他冲他跑去，冰冷的河水漫过了他的脚踝，腿肚子，膝盖，腰部，船上的李靖蹲下，冲他伸出手来，可船却不曾停下，李靖在水中央。

“爹！”哪吒感觉到河水几乎快到达他的脖子，可他不在乎，他冲李靖伸手，可只差一点点，他不知道李靖将去哪里，他知道他将有去无回。

“爹！您去哪里？”

李靖却没有回答，哪吒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突然有了变化，他的手指变得修长，他的身体变高，他的声音不再如孩童般稚嫩，可船仍游着，李靖在水中湄。

“爹！”他喊道，却看见李靖站了起来，他的手终还是碰不到他的手，哪吒看着李靖把那黄符放在手心中，李靖紧紧盯着哪吒，好像想把他的模样刻到自己脑海里一般。

父亲终是有万般叮嘱，最终却只是露出了一抹笑意，可哪吒却分明看到他眼角的一滴眼泪。

“吒儿，”他这样说，“为父只希望你一生平安。”

那船仍游着，载着李靖消失在这浓雾之中，哪吒立于水中央，茫然无措，他的手还伸着，可却什么也没抓到。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这天地间唯他一魔物而已。

设定是哪吒不知道魔丸记忆，但魔丸知道哪吒的所有记忆，第一年不小心知道了自己其实是魔丸转世，爆发成为魔丸，囚禁李靖屠尽陈塘关，而哪吒的记忆却停在了知道自己是魔丸之前，以为自己是李靖说的灵珠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