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吧

遇见，分别

漫画海王兄弟年下。

亚特兰蒂斯王座成功被迫给Arthur执行死刑的Orm/亚特兰蒂斯王座成功把Orm交给了陆地的Arthur

主要人物死亡。

平行世界Orm———奥姆

平行世界Arthur———亚瑟

主世界Arthur————Arthur

主世界Orm————Orm

01.

Arthur睁开眼睛却只看到了黑暗。

他感觉他自己仿佛飘荡在宇宙之中，他却没有看到星空，或者银河，他身边只有无尽的黑，他直起身来，彻底坐在黑暗中。

我到底身在何方？

Arthur努力回想，一次行动，一次外星人的攻击，那本该结束了，可Arthur没有看到他背后有个外星人举起了手杖，手杖上的宝石直指他，Clark抬头首先注意到，他高声出声提醒。

“Arthur！”

可手杖发出的光已经照住了Arthur，其他巨头眼睁睁看着Arthur消失不见，而Arthur身处这黑暗中。

“我得逃出去。”他自言自语，可他的三叉戟不知所踪，那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他试图去找寻他的武器，可转头却看到一个小小的地球。

就在他的耳边，围绕着他转动，好像Arthur是太阳一般，Arthur思索良久，还是不确定地伸出去触碰那个小小的地球。

下一秒黑暗退去，他突然感觉到海水包围住了他，他张嘴吐出了气泡，他看着那地球突然裂开流出了无数的海水，把他包围住，他看到了游鱼穿行。

他坠入海中。

他先是迷茫，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他转身看到了那座海中城池，在幽暗的深海中发出人造灯光，他却只是看着亚特兰蒂斯，却踌躇不前。

这里真的是他的亚特兰蒂斯吗？

“入侵者！”但士兵却率先发现了他，无数士兵游向了Arthur，眼神凶狠，可当他们看清楚来者何人时，他们的眼睛闪过惊异，害怕，他们震惊地看着那金色，Arthur可不惧怕他们，他的眼神警惕，握起拳头。

可他的语气仍然谦和：“我并不想伤害你们。”

亡者死而复生。

Arthur突然看到阴影笼罩了他，他转头却看到一个人在高处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士兵赶忙行礼，态度谦卑，可Arthur没有，他只是震惊地看着来者的紫色鳞甲和飘荡在水中的披风。

他想了紧紧抓住他胳膊的手。

“......弟弟。”他低声喃喃，可在水中异常清晰，奥姆却没说话，好像在端详他，良久，Arthur看着奥姆摘下了头盔。

Arthur眼神不忍又温柔，他看到奥姆的鬓角有了一点点白发，他的深蓝色的眼睛深处一片空茫。

“哥哥。”奥姆游下来，这次他们平视对方，Arthur惊讶地发现奥姆还没到长白发的年纪，而奥姆只是看着Arthur，他这一年来的幻梦，如今不再是梦中倩影，而是活生生地出现在现实里。

“好久不见。”

他说。

02.

“这不是我的世界。”

Arthur这样说，奥姆只是抱着头盔静静聆听，他带Arthur参观了亚特兰蒂斯的每处，所有人看到Arthur眼神惊恐，宛如看到了一个幽灵，Arthur不解，但他也不主动问，他只是偏头看着再也没戴上头盔的奥姆，他看着奥姆鬓角间的点点白发，盯着奥姆的侧脸。

他上次看到Orm是什么时候？

奥姆转过头去就看到他另一个世界的哥哥看着他，那浅海一般的眼睛好像是看他又好像没有看他，Arthur抿嘴良久，最终只是伸手在他的鬓角处虚晃了几下。

“我最后一次见到我的弟弟时，他没有白发。”

可如今他不敢确定Orm是何种模样，他只知道他在牢笼中反复要这要那，水，不属于这里，还有.......

剩下的全是关于Arthur的。

Arthur却几乎是懦夫般地逃避了所有，他几乎不曾害怕和怯弱，他哪怕面对死亡都不曾后退过一步，可当他听到Orm的名字，他就成了懦夫，胆小鬼。

他们再也没有见过一面。

“我的哥哥死去时和你一般年纪，我透过你好像看到了他——介于你们本是同一个人。”奥姆看起来麻木如木偶，他好像已经习惯说出他哥哥的死讯，只是低下了眼睛，Arthur挑了挑眉，他不再关注于自己的问题，他转身看着奥姆的侧脸，他们现在正坐在远离亚特兰蒂斯的废墟上，不再有窃窃私语，不再有惊奇眼神。

只有彼此。

“我......我很抱歉。”

“不，哥哥，你从不需要抱歉。”奥姆抬头，他看着远处一头将死的蓝鲸低低哀叫，“因为是我杀死了这个世界的你。”

奥姆杀了亚瑟。

Arthur只是沉默，奥姆的眼睛深处一片空茫，好像是没了灵魂的人偶，也许他已经没有了灵魂，他的灵魂随着亚瑟的死去而消散。

“这个世界的你选择了陆地，背叛了亚特兰蒂斯和我，可最终我们赢了。”

奥姆永远不能忘记那天，他的哥哥被他踩在脚下，海浪吞没了无数城市，他想诘问他的哥哥为什么选择了陆地，可他只是把昏迷的Arthur抱起来。

“亚特兰蒂斯厌恶叛徒。”奥姆喃喃，Arthur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他想起了在他世界发生的那场战争，让他彻底被夹在中间，陆地不信任的眼，亚特兰蒂斯的声声诘问，和Orm紧抓着他不放的手，“亚特兰蒂斯对我的哥哥很失望，我不想要你的命，我一开始只想把你关起来，但亚特兰蒂斯要求你血债血偿，我不愿意你死于其他人之手。”

所以我亲手杀死了你，我愿意背负杀兄的罪名，亚特兰蒂斯会谅解的，因为国王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

而我能谅解我自己吗？

奥姆转头去看Arthur，他看见了Arthur眼中的惊异和悲伤，他看到和他一般的眼神。

“你呢？你和另一个我呢？”

Arthur很想开口，这一年来没人问问他的所想，但他想到Orm那双哀求的眼睛就愧疚一般低下头，奥姆只是等着他开口。

奥姆听到一阵响动，抬头看到了那头蓝鲸落在沙上死去了，小鱼们开始啃完它的血，它的肉。

“.......我赢了那场战争。”Arthur感觉他的心脏疼痛，“我亲手把Orm送到了陆地的监狱，他得为自己对陆地犯下的罪负责，我再也没有和他见过面。”

他们分道扬镳。

他们生离死别。

他们沉默，突然开始思念他死去的兄长，他被囚禁于陆地的弟弟。

03.

Arthur当天晚上梦到了Orm。

他梦到他的弟弟身穿囚服，脸上手上全是镣铐，他抓着Orm的臂膀不停地道歉，祈求Orm的原谅，可Orm只是低头不语，他道歉他的从不前来，他道歉他把他交由陆地，可Orm好似听不到一般低头不语。

终于，Orm抬眼看着Arthur，Arthur害怕地发现Orm眼里一片空茫。

“哥哥，”他说，“太迟了。”

他看着Orm化为海水，从他的指缝间溜走再也不见。

Arthur睁开眼睛，噩梦让他喘息，忍不住抓紧床单，他无数次安慰这只是噩梦一场，可这梦太过真实，几乎让他心脏抽痛，他没注意到有人打开了房门，没感觉到床的一边凹陷。

他只感觉一只手轻轻抚摸他的下颚。

“我听到了你的喊声，做噩梦了吗？”奥姆问道，Arthur咽了咽口水，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他哥哥总是故作坚强，哪个世界都是。

奥姆这样想，干脆掀开被子也钻了进去，他们没有话语，只是盯着天花板。

“我梦到了Orm。”Arthur终于开口，奥姆当然知道他说的不是自己，只是嗯了一声，那让Arthur得以继续说下去。

“他化成海水再也不见。”

奥姆想起他的梦境，他梦到Arthur在海中自由遨游，他却只能看着Arthur远去，动弹不得。

“你们很幸运，哥哥。”奥姆这样说，Arthur转眼看他，“比我幸运。”

你们都还活着，而我已无挽救机会。

“你后悔吗？奥姆？”Arthur发问，奥姆没有说话，他当亚特兰蒂斯的国王多年，他知道他身上的重责，亚特兰蒂斯的利益高于一切。

但当时的亚瑟是亚特兰蒂斯的叛徒。

他必须惩戒，哪怕心里万分不舍，可他除了是亚瑟的弟弟以外，他更是亚特兰蒂斯的国王。

国王总是孤独的。

“我不能后悔。”

“你呢？你后悔吗？哥哥？”

奥姆反问，Arthur垂下眼，他想起了那些溺亡者，鲜血还有海沟族，Orm的红色目镜，他是英雄，他这时绝不能儿女情长。

他不许Orm再错下去，所以他殴打兄弟当中更年轻的叫Orm头盔破裂流出血来，他让Orm退位，他把Orm交给陆地，他重新成为了国王。

国王总是孤独的。

“我不能后悔。”

他们都不敢后悔。

Arthur偏头看着奥姆的深蓝眼睛，奥姆知道他到底在看谁，在思念谁。

“你知道吗，哥哥。”奥姆艰难出声，他知道他将再次孤独一人，“也许我们可以试试如何让你回去。”

他可以把Arthur永远留在这里，他可以把Arthur绑住手脚困在这里，因为他是国王，这里是他的王国，Arthur只是一个幽灵，一个对外界来说的已死之人。

他本可以如此。

“谢谢你，奥姆。”Arthur真诚道谢，奥姆转头去看他，他看着他几乎刻在脑子的熟悉的金发，熟悉的浅蓝色眼睛。

如果他把Arthur留在这里，另一个自己又会怎么想？

国王是必须无私的。

“毕竟另一个我在等你。”他最后这样说。

04.

Orm坐在探望室里听着雨声。

他很喜欢雨声，那让他想到水，由此他就想到了相隔千里的海洋，他的故乡，他的心之归处。

不再是了。

Orm皱了皱眉，他想起了把他送到这里的那个人，人们叫他英雄，可他更愿意称呼他为哥哥，那称呼为他独有，那让他心生愉悦，可他的哥哥也亲手把他交付给陆地，叫他落到如此地步。

Orm绝对不恨Arthur，但现在他只是心情复杂，他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误，他和其他人为什么还执着于让他认不存在的罪行？

他们终究成了两个世界的人。

Orm突然感觉到一丝无力，耳朵听到了椅子被拉开的声音，他可是眼皮子都没动一下，他当然知道来者何人，那个啰哩啰嗦对他充满厌恶为了工作又不得不来的陆地人......好像是律师什么的？

他的哥哥就是为了这种人与亚特兰蒂斯决裂。

“如果你是为了那些重复了无数次的内容而来，那我夜再......”

“弟弟。”

Orm愣住了，雨声好像突然无关紧要，这称呼只有一人才配用这样的称呼叫他，那是他的血亲，他曾为他寻找多年，他曾为他和他的第一次相遇而落泪，他们曾亲密如所有兄弟一般。

如今他们分道扬镳。

Orm转头就看到Arthur坐在那里，金色的鳞甲，比阳光耀眼，但从不伤人眼睛的头发和那双浅海般的蓝眼睛，他想说很多，也许是温柔的情语，也许是残忍的诘问，可Orm只觉得干渴，他的肚子里好像有游鱼在扑腾，他抿嘴不让他的所有感情冲出，所有感情揉合在一起，凝成了一个简单的单词。

“哥哥。”他轻唤。

 不久的从前。 
 

奥姆低下头看着亚瑟，被他的三叉戟刺穿了腹部的亚瑟，亚瑟在咳嗽，七海之王的血顺着银色三叉戟滴落下来，汇成了一大摊，奥姆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良久伸手抬起了他哥哥的下巴。

“奥.......奥姆......”亚瑟艰难出声，想看透他弟弟的所思所想，可奥姆戴上了头盔，把他的一切都藏在了目镜后面，亚瑟的血鲜红得就像是海中最美丽的那株红珊瑚。

“没事的，哥哥。”奥姆静静出声，带着某一种冷漠的残忍，他的掌心磨蹭着亚瑟的下巴，指尖堪堪擦过亚瑟的嘴角，“一切都会好的。”

亚瑟感觉到自己呼吸困难，沾满了自己血的手想抓住奥姆的手腕，奥姆任由他这般做，他贪婪地盯着亚瑟的金发，还有宝蓝色的眼睛。

“为什么？”亚瑟问，奥姆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他们正在海底一个干燥的洞穴里，这场死刑无人知晓。

“因为你是亚特兰蒂斯的叛徒，你被判处了亚特兰蒂斯最残忍的死刑，你会被鲨鱼吃掉，骨头都不会剩下。”奥姆回答，“我不愿让你落得如此下场。”

所以我亲手杀死你。

亚瑟感觉自己意识逐渐模糊，他被迫抬起头，他的弟弟仿佛施舍一般俯身亲吻他开始失去温度的嘴唇。

他突然想起莎乐美亲吻银盘上约翰的头。

奥姆尝到了血，他的手指碰到自己的三叉戟的尖端，他的一只手摸上了亚瑟的金发，眼睛却紧紧盯着亚瑟的蓝色眼睛。

可亚瑟却彻底闭上了眼睛，没了气息，奥姆干脆利落地拔出了自己的三叉戟，甩在一边，他发疯一样地啃咬亚瑟的嘴唇，可他死去的哥哥只是闭着眼睛。

血在逐渐冰冷，而奥姆并不在意，当他松开亚瑟时，尸体也直接摔在地上，奥姆看着他的哥哥，亚瑟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般，他忍不住低头抚摸了亚瑟的头发。

亚瑟是由陆地的一缕阳光，海洋的一捧海水，风雪中仍然盛开的玫瑰组成的，亚瑟是由这些美丽的东西组成的。

可如今阳光消散，海水流入海中消失不见，玫瑰凋谢在雪地上落下一片红。

红得就像亚瑟落在地上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