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吧

Ocean 1

蝙超，漫画海王兄弟年下。

海王和Clark是人鱼。

OOC注意。

Orlin是Arthur的亚特兰蒂斯名字。

Clark哼的歌的歌词对应安徒生的小美人鱼剧情。

这章海王兄弟还没相遇，下章就相遇了！

如果你觉得占了海王兄弟tag，抱歉

01.

“陆地会是什么景色？”

Arthur停止摆弄他的三叉戟，他微偏头去看坐在礁石上的Clark，这位人鱼出神地看着上方，蓝色的鱼尾轻轻飘动，可这里是深海，没有阳光也没有浅海，只有鲸鱼无声游过，坠落于此的雕像沉默。

“明天是我22岁生日。”Clark轻轻出声，他双手托腮，黑色的头发在水中飘荡，他的语气听起来朦朦胧胧，好像是海中的泡沫，Arthur唔了一声，半知半解地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他还年轻，对陆地上的一切都没有实感，“明天也是我第一次上岸。”

“恭喜。”Arthur收回目光，他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三叉戟因为他的擦拭顽固的血渍消失不见，他随手挥舞了几下，尖端几乎要划开平静的水，留下一些气泡，Clark转头去看他的护卫兼朋友，离开礁石在Arthur身边游荡，他正哼着古老的歌谣，鱼尾荡起了一些沙粒，这位人鱼看起来天真无邪又疑惑不解。

“你看起来对陆地并不关心，Orlin。”Clark温和指出，Arthur放下三叉戟，跟在Clark身后，蓝色和绿色在雕塑和沉船中穿梭，Arthur的指尖擦过了一个长满了水草的头骨。

“我对陆地可没有你这么执着，王子殿下。”

“我说了私下叫我Kal。”Clark笑了笑，他的眉目弯弯，蓝色的眼睛像还未被人类发现的海，还未被摘下的矢车菊，他们越游越远，他们游出深海，他们感受到阳光了，Arthur首先被阳光刺激得眯了眯眼睛，可Clark却饶有兴趣地看着Arthur的头发，他发现不被族人称赞的Arthur的头发和阳光一模一样。

“你讨厌你的金发吗？Orlin？”Clark发问，Arthur皱眉思索，良久摇了摇头，他伸手看到一抹金色的阳光落在他的掌心，Clark伸手去触碰那波光粼粼的海面，他感觉到温暖，和冰冷的深海如此不同。

“它是我的一部分。”Arthur沉稳回答，Clark不在说话，他的眼睛期待地看着海面，阳光照在Clark的脸上，他蓝色的鱼尾在摆动，想到什么，他皱眉。

“我不喜欢我的鱼尾。”Clark这样宣布，Arthur看着Clark的鱼尾，鱼鳞在阳光之下闪闪发光，宛如有珠光栖息的天蓝丝绸，或者有星星点缀的蓝色星云。

Kal El，俊美的人鱼王子，海中最亮眼的珍珠。

“我想拥有人类的双腿。”Clark喃喃，他的低语在水中异常清晰，Arthur低头去看自己的鱼尾，相比于Clark的鱼尾来说他的要逊色很多，可他想了半天却也想不到自己的鱼尾化成双腿的样子，“我想去陆地。”

“明天你上岸就会看见了。”Arthur拉了拉Clark的手，Clark恋恋不舍地看了那景色一眼，最终还是再次沉入深海，Clark哼着歌谣，一遍又一遍，他仍看着远处。

“我们是人鱼，拥有人类的双腿简直太可笑了。”Arthur沉稳指出，天真无邪的Clark可不管他，他正手拿着沉船里一个东西把玩，小小的玻璃瓶里有一艘船在里面停滞，“拥有人类的双腿就意味着我们无法像现在这样自由畅游，再次踏入深海我们会溺死的......Kal？”

“我知道，我还知道有一个先辈因为爱上了一个人类最终化成了泡沫。”Clark拉起了Arthur，“可不说其他，我是真的喜欢陆地，如果你比我小整整一岁的话，我明天肯定会带你一起去领略领略那风光。”

“我主要负责你的安全，我是你的贴身护卫，陆地不是我所想，至少不是现在。”Arthur回答，说这话时他皱眉思索明天的行程，如果知情人不说，恐怕无数人鱼都认为Arthur才是年长的那个。

Clark笑了。

“别那么紧张，Orlin，我保证你上岸以后你也会喜欢陆地的。”

02.

多年以后Clark仍记得他25岁生日那天。

那天他终于得到了上岸的允诺，他的心跳如乐手的号角，他心不在焉地接受臣民的祝福，蓝色的眼睛却盯着上端，Arthur倚在石柱上看着Clark，嘴巴几乎抿成一条线，可当他们眼神交汇时Arthur又低垂下眼。

快啊，快啊，让我游去浅海，让我去感受陆地所有。

Clark低头接受了那个王冠，美丽的红珊瑚王冠，里面有美丽的珍珠点缀，可如果你去问问那些人鱼，他们定会告诉你，那些珍珠在Kal王子的衬托下暗淡无光。

可只有Arthur看见Clark虽然仍说笑着，但眼睛却仍看着陆地的方向，那让他抓紧了三叉戟，他突生不详，他突然迷迷糊糊地觉得Clark此去将改变这终日平静的深海，改变他自己，还有其他人。

“王子陛下。”他忍不住出声，Clark回头冲他笑，那蓝眼睛没有阴霾，Clark的眼睛里只有对陆地的向往，除此之外再也装不下其他。

“怎么了？Orlin？”

Arthur张了张嘴，Clark看着他的金发护卫摇了摇头，嘴角有了略微弧度，那是Arthur最接近微笑的笑容。

“.......玩得开心。”

“我会的。”Clark取下王冠，把它扔到Arthur怀里，他往上游，把父母的叮嘱抛在脑后，把Arthur的担忧目光抛在脑后，他只是看着陆地的方向，他听到鱼尾划开水流的声音，他看到了海鱼吐出的气泡，可他并不在意，他只是盯着陆地的方向。

近了，近了。

他看到了波光粼粼的海面，是如红珊瑚一般艳丽的红还有如碎金子一般的金黄，那场景让Clark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多么漂亮的画面啊，他第一次把手指探出海外，他感觉到一阵暖流，不同于海洋，那让他手上的水很快就干透，Clark无端害怕，可他最终鼓足了勇气首次踏出了海洋。

他看到那太阳即将落下，金色的阳光多了一抹鲜红，让原本蓝色的海洋披上了一层金纱，Clark张开了腮，他感觉到风，吹干了他贴在脸上的黑发，他哇哦了一声，熟练地爬上了那块礁石，他的蓝色眼睛贪婪地看着这陆地的每处，他看到有动物在上面的海洋遨游，那“海洋”还有白色飘动，它们好像有实体，变化多端，他看到更远的陆地有一些可爱的建筑，他看见人类在行走，说笑，他盯着那双腿，那些腿或修长美丽，或矮短丑陋，皮肤或白皙或黝黑，可它们就那么实实在在地踏在陆地上，Clark皱眉看着自己那被无数人鱼赞美的美丽鱼尾，泄愤地拍打了海面，溅起了不小的水花。

陆地的一切都在吸引Clark。

人类都说海中妖物引诱人跳入海中，可没人知道海中人鱼也会被陆地诱惑走上岸来。

Clark突然想起了那个在父亲口中那位疯狂的前辈，和那首被禁止歌唱的歌谣。

那首歌谣怎么唱来着？

Clark盯着远方，目光坚定，就像那位决然喝下毒药的前辈，他感觉到海风吹拂着他的头发，陆地的动物在鸣叫。

他张开了嘴，他的声音低沉温柔，不像人类口中所说的塞壬那般妩媚动人，他唱起来好像是一位年老的吟游歌者唱起了一首古老的归歌。

“她喝下了毒药，她得到了她所要。

她去往了陆地，她舍弃了海洋。

我亲爱的后人啊，你们要细细聆听。

那傻人鱼跳着舞蹈，看着王子亲吻新娘。

我亲爱的后人啊，你们听听这过往。

那人鱼丢掉了刀，她成了晨间泡沫。

我亲爱的后人啊，你们快细细聆听。

人鱼在唱最后歌谣，她唱她不悔成为泡沫。”

“她不悔成为泡沫。”

Clark哼着那最后的歌词，他没看到远处一艘巨大的船上，一个正在看着水手干活的人突然抬头，那人披着一件黑色的披风，披风下却身着华服，面容严肃好似能把周围一切都冻结起来，他皱眉，一旁的一位老者冲他行礼。

“您怎么了？国王陛下？”

“Alf，你有没有听到歌声？”Bruce这样笃定说，可Alf侧耳去听，却只听到了海浪拍打船体的声音，所以他只是摇头。

“不，国王陛下，我什么也没有听到。”

Bruce挑眉，想细细去听时，也只剩下海声。

03.

Clark趴在礁石上看着太阳彻底落下，Bruce站在甲板上看着月亮升起。

四周寂静，只有海浪声响，Bruce抿嘴站在船头，抬头看见了这船的船首像，那雕像是一条小美人鱼，由黄金铸成，张开双臂好像要投入海中，那雕像张着嘴巴似乎要放声歌唱。

然后他就真的听见了歌声。

这次不再是模糊不清，如同梦语一般，那歌声清晰地钻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水手们放下手中的活，那歌声低沉温柔，却让船长惨白了脸。

“是塞壬！快！快捂住耳朵！”

没人听他的劝诫，Bruce抿嘴低头去看，看见了船边的礁石上那双可爱的蓝眼睛。

如今凡人窥探到了神话的一角。

Clark抬头看着上方的男人，人类看起来历尽无数，那双钢蓝色看起来沉静又冷漠，但如今那眼睛却显露出好奇，那人类冲Clark伸出手来。

“你叫什么？”

他对他的那蓝色鱼尾视而不见，眼神淡然好像看着和他一般的人类。

“Kal El。”

Bruce没有听懂人鱼在说什么，只是看到人鱼发出了一个奇怪的音节，Bruce挑眉，可Clark挺起身来试图去看Bruce身后，他对陆地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Bruce是个聪明人，他马上理解了Clark的意图。

“你想上来吗？”

Clark想起了父母以及长辈的告诫，他们都说，孩子，要记着我们要远离人类。

可面前的人类让他无端信任，于是他笑了起来，冲面前的人类点头。

人类冲人鱼伸出手来，于是人鱼被诱惑，踏上了陆地，背对着海洋。

Bruce的眉头舒展，这位国王下了命令。

“停船，让他上来。”

“陛下，马上就到码头了，他可是塞壬，他会......”船长还想反驳什么，可Bruce一个眼神让他噤声，他压低三角帽嘟嘟囔囔。

“会招来不幸的。”船长低声说。

可Clark可不懂其中语言，他只看着Bruce走下来，踏上了礁石，蹲下来和他平视。

“你愿意上来吗？”Bruce又问了一遍，Clark只是细细打量Bruce，毕竟他从来没有近距离看过人类。

真好看，就像那些雕像一样。

Clark伸手去触碰Bruce的头发，鼻尖，可他更多地是看着Bruce的双腿，修长漂亮。

为什么他是鱼尾呢？

Bruce感觉Clark的双手抚摸着他的脸庞，这太过大胆了，可Bruce如此仁慈，他默许了Clark的举动，这个人鱼俊美如神殿中的神明，那双蓝眼睛清澈容不得一点阴霾。

他耐心等待，良久这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人鱼终于投进他的怀抱，Bruce稳稳地抱起了他，走上了船，几乎就在同时，当船缓缓行驶时，先是金色三叉戟冒出了海面，然后是一个脑袋，金发碧眼，水珠擦过那人鱼的眉头，闪着焦虑的蓝色眼睛，紧抿的双唇，最后落入海面。

Arthur的绿色鱼尾焦躁地拍打海面。

“Kal？”

无人应他。

而码头上，另一位国王挑眉看着Bruce抱着一个人鱼走下来，他挑了挑眉，却把好奇掩藏得很好。

“你迟到了，Wayne国王。”

“抱歉Orm国王，我刚刚碰到了他。”Bruce回答，可并没有十分的歉意，Orm毕竟还年轻一些，忍不住从鼻子处发出了一声轻哼，可他并没有计较，毕竟他们知道两位国王相会是为了什么。

而在Bruce怀中的Clark却大胆打量面前的年轻国王，眯了眯眼睛，他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年轻人。

在哪里呢？

04.

“你那个晚上去哪里了？到了时间你没回来。”Arthur问道，可Clark却不理他，这位王子只是拿着杆枪，狠狠一掷，一条可怜的海鱼被钉死在沉船上，再也不动。

可Clark却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他看起来迷迷瞪瞪，好像活在梦中，Arthur显然担心他，他看着Clark游进了沉船，选择了不放心地跟随，他看着Clark摆弄着沉船中的精美物件，金币，瓷器。

“为什么我是人鱼？”Clark突然叹息，Arthur愣住了。

没有人鱼知道那晚他们的王子发生了什么。

Clark却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温柔地捞起了一具船底的白骨，他的动作如此温柔，可还是让白骨的下半身分离，他却不在意，他和白骨十指紧扣。

在Arthur不解的目光中，他抱着那白骨缓缓起舞，他的眼神迷离，好似活在梦中，他的嘴唇轻哼歌谣，听清Clark在唱什么后，Arthur脸惨白。

“她喝下了毒药，她得到了她所要。

她去往了陆地，她舍弃了海洋。

我亲爱的后人啊，你们要细细聆听。

那傻人鱼跳着舞蹈，看着王子亲吻新娘。

我亲爱的后人啊，你们听听这过往。

那人鱼丢掉了刀，她成了晨间泡沫。

我亲爱的后人啊，你们快细细聆听。

人鱼在唱最后歌谣，她唱她不悔成为泡沫。”

Clark唱了一遍又一遍，跳了一遍又一遍，Arthur突生害怕，他上前试图拉开Clark，可Clark却松开了手，那白骨终于四散开来落在船底，他看向Arthur，那眼神看起来坚定，却让Arthur感觉不详。

“再见，Orlin。”

“你去哪里？”

可Clark却游远了，Arthur追不上比鲨鱼还要敏捷的Clark，他只得到了一串Clark游动遗留下的泡泡。

在深海之上，陆地之中，Bruce站在沙滩裸露的礁石上看着远方，Orm跟了过来，眯了眯眼。

“还在想那晚的那条小美人鱼吗？Wayne国王？”他这样问，Bruce没有说话，“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当晚不会放他离开。”

“他也有家。”Bruce只是这样说，他转身，把在深深看向了这片神秘的海洋，Orm没有再评论，只是摆弄他的三叉戟。

“祈祷他像童话里的小美人鱼一样吧，Wayne国王。”Orm最后只是这样说，“喝下毒药，为了你失去海洋的一切来到岸上。”

他们看不到深海的洞穴里他们所讨论的那条人鱼在女巫的尖声坏笑中一口喝尽了鲜红如血的禁言。

05.

“王子去哪了？”

“我们的王子去哪了？”

“你为什么不看好王子殿下？Orlin。”

人鱼们在焦虑恐慌，国王和王后在悲痛欲绝，他们的语气或温和，或刺耳，但那些质问全都冲着Arthur而来，这位王子的贴身护卫低垂着脑袋。

Clark失踪了，广阔的大海里看不到他那条漂亮的蓝鱼尾，再也看不到他的蓝眼睛。

Arthur失责了，他本该贴身保护Clark的安危，可如今Clark不见踪影，Arthur却还在这里。

他去了哪里？我们的王子去了哪里？

Arthur沉默不语，国王一声叹息叫他退下，Arthur游到了Clark常坐在那里的礁石处，坐在那里低头不去看远方，他细细思量。

Kal去了何方？

他想起了Clark哼起了那个不被允许传唱的歌谣，Clark迷迷瞪瞪的蓝眼睛。

“陆地是什么景色？”

“我想要人类的双腿。”

“为什么我是人鱼？”

“再见，Orlin。”

Arthur睁开眼睛，看到了一双没有眼白的黑色瞳孔。

“女巫。”Arthur皱眉，语气里是满满的厌恶，女巫却只是咯咯笑，好像已经习惯了。

“哦，我听说了一个不幸的消息，”她还在笑着，好像把对于其他人的悲痛看成了舞台的滑稽戏，“我们那最英俊的王子失踪了，哦，可怜的国王。”

“你来独自找我干什么？”

“因为我知道那个小王子去了哪里，帅小伙。”女巫满意地看见Arthur脸上的厌恶消失了，这位金发人鱼挺直了腰板，握紧了手中的金色三叉戟。

“Ka……王子陛下在哪里？”

“去陆地，帅小伙，到陆地上去。”女巫好像想到什么笑了起来，全黑瞳孔咕噜咕噜转，Arthur皱眉看向了自己的绿色鱼尾。

“我无法在陆地行走。”

“拿着这把刀。”女巫未卜先知一般拿出来一把精美的短刀，刀刃发出了冷冷的寒光，Arthur想伸手，女巫却把刀挪开，“别这么急，帅小伙，凡事总会有代价。”

“你用这把刀把你的鱼尾切成两半，你的鱼尾就会变成双腿，但这不是永久的，陆地上的月圆之日你的双腿又会变成鱼尾，你须重新把你的鱼尾切开，我不要你的其他，我只要你在陆地爱上的第一个人类的眼泪。”

“我不会爱上人类。”

“别下定论，帅小伙。”女巫眯眼，“我只问你一句，你愿意吗？”

Arthur不说话，他只是看着那把刀。

他想起来了小时的Kal问他他就是他的贴身护卫时，那时他们都还年轻，小小的Arthur磕磕绊绊却又认真地说着誓言。

“我一定会保护王子殿下，这是我的终生职责。”

Arthur抬头，无畏地直视女巫如深渊的全黑眼睛。

“给我那把刀。”

他这样说。